別當扭曲教育的幫兇

2010/03/15 10:42


          好友放棄人人稱羨的工作,多年前帶著一雙兒女,隨老公到大陸深圳發展,2003年2月我們相逢在深圳市郊一個台幹家庭聚集的社區,她的兒子已在當地一所私校就讀小學,我那在台灣剛上小一下學期的女兒正被迫停學和我來到深圳找學校,透過她的經驗幫忙,本來女兒已經向校方申請註冊,沒想到2003年3月爆發SARS危機,學校大規模停課,女兒只好在家自修,5月底我倉皇返台,7月先生外派至芬蘭,我的深圳定居計畫也取消。

         好友繼續留在深圳多年,兒子在學校表現相當優異,經常以第一名的成績讓大陸同學寡目相看,幫台灣賺足面子!2007年好友決定帶兒子返台上國中,所以兒子國一下學期就回台北念書了,回到久違的台灣教育體制,兒子的在校表現出現相當分歧的評價,這個我們許多阿姨眼中熱心、誠懇、學業成績優秀的好小孩,一次又一次被學校貼上標籤,讓這個曾經是資深媒體人的好友疑惑不解,『我的孩子怎麼了?』,爾後她積極參與學校活動,當起義工媽媽,她想看清楚兒子的問題在哪裡?之後的一連串與學校的對話,讓我這從芬蘭回來的媽媽,也感慨良多!

         以下是好友寫的文章節錄,她描述了一段兒子國三時與校方的對話,學校是台北市升學口碑很好的公立明星國中。她的兒子後來以高分考取政大附中。

    『  國三那年母子倆辛苦奮戰,至今仍記憶猶新.

      那年我接下家長代表一職,常常到學校幫忙,也目睹國三孩子悲慘的人生.
      從早自習開始考試,考到第八節ˋ第九節;吃飯半小時;關燈睡覺半小時....,之後晚自習到9:30,背書包迅速離校.第二天繼續輪迴.
 
       一天兒子說在班上查百科全書,被巡堂老師記缺點,說不定得從晚自習"畢業"(校方規定記點3次就不能留校).我打電話和值班家長確認,她抱歉地說兒子有先問過她才去查書,沒想到結果會這樣....
       隔天就接到班導電話.果然說起這事.
       "為什麼孩子有問題會查百科全書,非但沒被嘉許,反而還被處罰?"我說無法接受這麼荒謬的處理.老師急忙說她願意再給兒子一個機會,我冷淡地說不必了,這種晚自習不參加也罷.或許因為我是家長代表吧,老師強調還是希望兒子能留校.我實在難以釋懷,請問老師到底害怕什麼?如果她的學生遇疑問都知道去查百科,她不是該高興才對嗎?
      "但是大家都擠到講台旁查書,秩序要怎麼管理?"她的口氣有些無奈.
      這是什麼歪理!我請老師告訴我有幾個人因為看兒子查工具書而傚尤的?"只要能說一個名字就好,這事我就認了."她答不出話來.
      我提到每次去值班,總見教室地上到處散佈著空瓶和紙屑,我都拿出垃圾袋和兒子一起撿拾.班上轉角的男廁,也總是兒子自願去清理.為什麼老師可以允許孩子自私地破壞環境,卻不願讚許能彎腰服務他人的精神?
      "媽媽,妳的意思是我該因為你的兒子自願掃廁所,而記他嘉獎嗎?"她困惑地問我.
      "我不是在說分數,我希望妳懂得欣賞他們...."那陣子剛好阿扁收押鬧得沸沸揚揚,我感慨地對老師說,一個自私的孩子就算進了建中,台大,恐怕也非社會之福.叫她看看那幾個被關的人,哪個不是台大畢業的?
       第二天,兒子回家提起老師說她被某位家長"狂罵"一小時,邊說邊狐疑地看著我.
       再隔一天,和其他代表一起與校長開會.
       校長再三強調對升學率的信心,還說不用功的學生就別留下晚自習,那些愛打瞌睡的孩子,也乾脆回家睡覺吧.真的聽不下去了,我起身問校長:孩子打瞌睡是因為太累了,難道巡堂老師不能走過去拍拍他們,叫他們洗把臉嗎?為什麼一定要像警察抓犯人一樣?
       家長中有人大力鼓掌,校長有些尷尬,但還是強調秩序必須維護,像看課外書這些事也不能允許.好吧,原本沒有意思要在這樣的場合提這壺熱茶的,既然校長先提了,我再度站起來問:"百科全書也算課外書嗎?"校長深深看我一眼,說起兒子班導那天去她校長室狂哭到不行.
      狂哭?!親愛的老師,我在與妳作理性的辯論,妳為什麼要哭?這樣脆弱的心靈,能把我們的孩子教好嗎?
      校長說百科雖不是課外書,但看到忘我也不好....再拗吧,我失望地坐下,其實在意的只是教育態度,完全無意要辯倒校長或讓她難堪.
      離校時走在馬路上,心中萬般感慨,為什麼從事教育的人無法面對簡單的是非?一通電話打進報社採訪主任也是舊識桌上,我們聊著這事,她問我真的想丟出這議題嗎?我沉吟著,然後決定不要.如果媒體無法提供一個客觀探討的平台,也許老師和我的孩子都會在這場風暴中受傷.無論如何,那還是個認真的老師,我不想打擊她.
      這事很快班上家長就耳聞了.總務媽媽吞吞吐吐問我獎學金還要繼續認捐嗎?我不解,為什麼這會是問題?
       兒子沒留校了,我依然去班上值夜,還幫其他有困難的家長代班,另一位代表好意地提醒其實我不需要去的....我嘆氣了.這是兩碼子事,該我做的,在接下代表工作時就很清楚了,和兒子的事件完全沒關係.之後畢業典禮的準備,謝師宴的安排,依然心平氣和打點好.
      我只能說,考試把人生都扭曲了,國三真的不是人過的日子,兒子當時被許多不合理的現象搞得憤怒和不平.
     "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正義感?""為什麼人們可以漠視這些事?"他的腦袋有太多疑惑.
      我告訴他每個人都有權決定自己要當什麼樣的人.對待和你不同意見的人,更要多一分尊重和同理心,你才能成為理性成熟的人.
 
      想起以前在報社下班,我常深夜繞到中正紀念堂看學生靜坐.有時陪他們坐一會兒,有時只是觀察那些年輕的面孔.每當有人坐不下去站起來時,我都希望他安心地離去;而沒有離開的學生,也希望他們清楚自己在堅持什麼.
      如果我們的孩子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也能都有勇氣捍衛簡單的是非和正義.這個社會可以多一些理性,才更有希望.
      而我們就是要一輩子溫暖地,堅定地挺他們的人.... 』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在升學制度下我們的學校教育淺藏了許多危機 ,為了拼升學率,老師和家長會努力的填滿孩子的時間,所以很多公立國中從國二起加開第八節課、國三暑期也有輔導課,平時課後的補習家長也不敢輕忽,所以即使用盡所有的力氣上課、補習、考試,如果成績還是沒有起色,孩子的自我認同和信心就會備受打擊,我們看到國二時有許多自我放棄的孩子,考試卷發下來就是胡猜,之後倒頭大睡,有時候幸運可以拿30分,有時候倒楣只有0分,女兒說這些同學被戲稱為班上的『拉拉隊』,總是扮演把班上平均分數往下拉的角色。
         為什麼老師和校方可以這樣放棄這些小孩,讓他們寫永遠都不會應付的考卷,如果讓他們拿課本起來找答案,找到越多正確的就給分,是不是可以讓他們至少讀一些,至少不會浪費一整節課的時間陪考呢?因材施教的理念去哪裡了?只因為考試要求分數公平,教育的價值就不見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如果學校的現況無法改變,那麼當家長的我們起碼不要成為幫兇,如果你的孩子正直、勇敢,只因為學校的規範過於扭曲,請千萬要捍衛相挺而且永不放棄,沒有人可以因為分數就評價一個孩子的優劣,身為家長更不能用單一價值來評斷孩子的對錯,學校有偏差就應該挺身了解、勇於溝通。
      ~~~~
 
天使媽媽深深感受
 
就是國中階段
 
幾乎把學生塑造到一樣
 
 
我跟我家雙胞胎說
 
不管第一名 還是最後一名
 
就像上次姐姐參加說故事比賽
 
我也是跟姐姐說
 
不管名次
 
媽媽永遠愛姐姐和妹妹
 
 
但現在連小學生也如此了
 
 
任何孩子都有他無比珍貴的特質和與眾不同 的未來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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